10月11日,晚上7点的杭州市中心,车水马龙。29岁的林颖乘坐地铁,从武林广场站E口走出,直奔国大城市广场的4楼。他刚刚结束自己的本职工作,在赶晚上的一场脱口秀开放麦表演,当晚他是主持人,也是表演者。
“嘿,朋友们晚上好,欢迎大家在工作日的晚上来到演出现场,我是主持人恰恰…… ”恰恰是林颖的“艺名”,晚上7点半,氛围灯熄灭,聚光灯集中到舞台中央立着的麦,演出正式开始。林颖几乎是蹦跳着出场,状态松弛,和观众们插科打诨,活跃着气氛。
天目新闻记者全程体验了这场线下脱口秀,包括主持人在内,每个演员都能抛出梗,和观众零距离互动。90多分钟的表演,记者和在座的五六十名观众多次爆笑,轻松愉快的氛围让人瞬间告别焦虑,投入一场线下的狂欢。
如今,《脱口秀大会》第五季,正在线上如火如荼进行,脱口秀演员成为众人追捧的明星。火热出圈的同时,带动了全国各地的线下演出市场。目前,在杭州的脱口秀剧场及俱乐部已有20多家,林颖在拱墅、滨江等多个脱口秀剧场都有演出,每周都有固定的商演(周末)和开放麦(周中)。
林颖告诉天目新闻记者,他是一名脏辫师,做脱口秀已有两年,算是兼职。提起入行原因,林颖充满了自信,“仅仅是因为喜欢喜剧,在听了几次脱口秀之后,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比他们更优秀。”
林颖参加开放麦,也受邀进行商演,在今年的国庆假期,他每天都有两三场商演,每场几乎座无虚席。所谓开放麦,是给新人演员积累经验、成熟演员试验新段子用的,票价多数较为便宜。比如记者去的这一场,只要30元,比多数电影票都便宜。而商演,则由成熟脱口秀演员表演,票价多数在100元以上。
“开放麦的状态很快乐,几个演员坐在一起,大家不是为了挣钱,彼此也没有所谓的竞争关系,纯粹是交流喜剧,从中获得满足感。”林颖说,开放麦是不挣钱的,大家纯粹是喜欢,一个晚上跑三四个场,也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,同时听到其他演员更优秀的段子,更能激发自己去创造。
不过在林颖看来,不管是开放麦还是商演,其本质都是一样的,“都是通过对社会和生活的观察、思考,表达自己的立场,说出观众的心声,引发他们的情感共鸣。”
“不过,全职做脱口秀会有生存压力。”林颖说,他的脏辫生意不错,相对来说时间比较自由,容易跟脱口秀时间协调。事实上,脱口秀行业最大的瓶颈是内容创作,他认为,自由工作者有更多时间和空间去发现生活细节,进行思考和观察,然后融进艺术创作成分,编造更多的笑点。在林颖的脱口秀表演中,灵感大多源自于他做脏辫师时遇到的客户,以及身边有趣的故事。
从事脱口秀两年来,林颖发现,观众尤其是年轻人更青睐于有个性化的长相、独到的见解,以及更快的出梗方式。20岁的王睿麒是一名大学生,他接受天目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,看脱口秀不仅使他感到快乐,还能从中获得生活小哲理,“线下跟演员零距离接触,会更有体验感,有机会我也想尝试一下脱口秀。”李佳告诉天目新闻记者,脱口秀的魅力在于,“听听别人的故事,给自己带来启发。”
林颖希望将脱口秀的魅力传递给更多观众,为他们带去欢声笑语。眼下,他打算在线下慢慢扎根,未来,则有意向进入线上平台,让更多人看到自己,喜欢自己。
现如今,像林颖这样追梦的脱口秀狂热爱好者,在全国范围内不乏少数。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,愿意在下班后花90分钟走进剧场,与几十甚至上百号陌生人一起哄堂大笑。脱口秀这样的线下喜剧表演形式,正逐步深入年轻人的社交娱乐生活,成为“打工人”新的解压方式,“未来的市场一定会更大,它会下沉到二三线城市,让更多人走上舞台,也让更多人听到脱口秀。”林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