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说《读哭了自己》是一部诗集的书名,你的第一感觉是否也和我一样感觉有些随意和普通?邓妙蓉将这部诗歌集取名《读哭了自己》,作为一位情感细腻、诗情画意的诗人,她舍弃了诗意和唯美的命名,而以随口而出的口语作书名,可见她是被自己的这些诗歌、情感和故事深深感动着,如此,必定也能够令读者感动。对于一位诗人来说,与其说是读哭了自己,不如说是写哭了自己,而这些读哭自己、写哭自己的诗同样也有读哭你我的可能。等你读过此书,再品味这几个字,你会和我一样心生感动和敬佩。这与桂汉标老师推崇的文学是情学的诗歌理念不谋而合。
我想先与大家通过对《读哭了自己》书中四辑作品的剖析,来对《读哭了自己》这部作品以及邓妙蓉的诗人个性作一个小小的评析。
(资料图)
第一辑,以家庭为轴心展开的诗性情愫。诗人大多是性情中人,充满爱心和重情重义的邓妙蓉更是。作者以家庭故事、家园小景致、小情境为主,用充满温情和平素的诗句,感怀亲情,专注日常,当中有感春的喜悦、有家常的味道、亲人的别离,也有平凡日常生活的某一天、某一刹,对于生活与周围的一切,她是在意的、是用情的,只有这份爱与敏锐,才有了这些精致的文字来承载、反刍那么多渐行渐远的过往与感动。许多希望和美好,都是从家和春天开始的。
第二辑,我们可以看作是书中最唯美诗意的部分。即使要面对现实的种种纠葛,在这里,邓妙蓉暂且放下了生计生存之枯燥烦忧,放下了烦琐与奔劳,于午后、于静夜,读书、冥思,一茶一笺,写下岁月沉淀下来的那些不多的灵光与诗意。这是她最轻盈自在的诗心,平心静气的抒情,天马行空的想象,无拘无束的臆想,放飞心情的呼唤与奔放……这些,都是真正的关于诗和远方的内容。
第三辑,记录作为女性另一面的坚毅刚正的爱党爱国的飒爽风骨。其中的《走在长征路上》《军装》《交通站》《生命的守护者》等军旅题材作品,记述了一个又一个英雄形象和保家卫国的故事,让我们看到了她的家国情怀、赤子之心,全身上下透着女军人的英姿飒爽和忠贞热血。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血性,同样,一个写作者,特别是一个诗人,更需要有这样的正气和血性。
第四辑,是以过去三年疫情为背景的诗性记录。20多首诗,零零碎碎的所见所闻所经历过的片段,史以诗成,串联勾勒出了一部全民防疫抗疫的艰辛历程。对病毒的恐惧、防疫的艰辛、抗疫的感动,简单的文字承载着无数人的危情记忆和安定愿景。这是一个不应被忘记的人类公共卫生安全大事件,警醒、团结、感恩都是这个事件给予我们的最大提示。“幸得有你,山河无恙”,简练的几个字,却凝聚着一个国家的强大和无数人的大爱与付出。
接下来,我们再来探讨《读哭了自己》的诗歌特点。
其一是通俗易懂。这些作品随便一首,随心而读,不仅是阅读人群没限制,文化层次基本也不受限,真正做到全民阅读,这与力主通俗普世化诗歌理念的唐代诗人白居易是一样的。诗歌最终就是要走向大众的,只有诗歌普世,诗歌传达的内涵和精神才能被了解和传扬。尽管她的作品简单易懂,有些口语化,却并不平庸,承载起这一切的,就是她的至爱真诚、智慧知性和优雅情趣。这些丰富的情感润物细无声般地在她的诗歌里,看似不着痕迹,却又无处不在,这是她的人与诗一样纯粹直率的一个突出表现。
其二是叙事性。以诗歌的形式来叙事,称之为叙事诗。有了故事的融合和加持,诗歌更加多元化,也增强了诗歌的情节性,这是现代诗歌创新的一种表现,同时也是对叙事古诗的一个呼应和兴起。书中记录的许多都是平凡人、平常事和平凡事物,而它的闪光点,源自诗中故事的真性情、也源自诗人真挚博大的情怀,这些作品,折射着平凡人的平实情感和作为诗人的敏锐思想。
其三是诗简短。全书每一首诗的行数不多,都以十几行为主,超过一页的作品少之又少,其次每行诗的字数也不多,如此惜墨如金,几近吝啬。现代诗最精髓的要诀就是:用最少、最精炼的文字表达最丰富广大的内容。这是每一位优秀诗人都在追求的目标和功力。
其四是碎片化。邓妙蓉的写作是随心、自然的,事无巨细,什么都可入诗,仿佛在她的笔下,没有既定的创作方向,也没有既定的题材限制。没有主次,又感觉每一个都一样重要。于创作者而言,碎片化本来就是生活的特性,不在零碎中迷乱,就在零碎中突围。这让我们想起一句话:诗无处不在,只要你有心去发现和挖掘。
回归诗歌的平易和普世,这是邓妙蓉诗集《读哭了自己》的本色,也应该是现代诗歌的本色。